遥远的桂花村
遥远的桂花村文/清寒
一
忙里偷闲，总算了却一个心愿。这个周末，阳光恰好，驱车载着父母和妻儿，来到桂花镇风景旅游区。
刚进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方碧湖，微波粼粼，如一面诺大的明镜，静静卧在景区中央。
湖对面的堤岸，被修裁为层层梯架，其间盛花齐绽，成为名副其实的花海梯田。
环湖三面青山黛黛，起伏绵延，山上树木葱茏苍翠，微风轻扫，绿波来去相叠，形成鳞浪相拥的绿海。
一条通往山顶的主干道，重阳古迳，青石板砌成的阶梯，盘旋绕峰而上，不远便见一处亭台花木，如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片新开发的四A级风景区，它的前身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桂花村。
十四的儿子童心未泯，像个撒欢的牛犊，刚刚还在风驰电掣的观光车上大呼小叫，这会儿又到清澈见底的宿鸥湖上荡舟戏水。身旁的老父亲由衷地感慨：“现在的娃娃可真有福气！”是的，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那些年，他养育孩子吃过的苦头，也许不会再在我的身上重演。
恍惚，我的思绪回到三十年前，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山脚旁那两间土坯房的檐角下，几根枯草断茎正当风抖动……
二
西南山区桂花村，土坯泥墙草房子，这就是我年少时成长、生活的地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这个村是全县中最穷的村，而我们家又是全村中最穷的家。整个村子不足二十来户人家，世世代代务农为生。因交通闭塞，山里的农民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再加教育资源贫乏，全村人没有一个能读到初中。我家两间草房的泥墙，还是村民卖着力气一锨一锨帮忙堆上去的，房顶子上的秸秆是父亲足足攒了三个年头才攒够，铺好之后，又用稀泥涂抹三遍，但依然抵不住寒潮来袭时一些断茎迎风抖动。
听说我出生那天，正逢上面的一帮大领导到村中视察，人们纷纷都说我沾染上了富贵的香火，也许将来能做个高官。父母对这个传言很是开心，虽然他们大字不识几个，但总盼着我能摇身一变成为金凤凰，然后再飞出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说来也怪，我的脑子特别灵光，三岁能数数，四岁算加减，五岁背唐诗，六岁时背起书包进学堂，在同舍生中尤为出类拔萃。父亲最喜欢把我举过头顶，六十来斤肉嘟嘟的身子被他举起又放下，放下再举起，反反复复一点都不觉得累，每次气喘吁吁了还在嘟囔道：我的小神童，你呀你可要快快长大！
三
一年又一年，土坯泥房的东墙上贴满了我的奖状，我以全村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镇上的初中。一年又一年，土坯泥墙的西墙上也贴满了我的奖状，我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这在当时是个奇迹。
记得那天上午，烈日当空，蛙鸣蝉叫，大半村民都扛着锄头从田间收工，三五成群在村口大树下乘凉，我和二狗三毛卷着裤腿赤裸着脚在沟里抓泥鳅，后来看到一个身着绿衫的邮递员推着自行车进村，他就是专程为我送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二狗大叫着，三毛惊笑着，小小村口沸腾了。我的父亲，走进人群，挨个散了一圈香烟，他窝囊憋屈了半辈子，似乎在以这样的方式来释放积压在心底的苦水闷气。只见他非常拘谨地一会儿呵呵着，一会儿嘿嘿道，“娃考哩可不赖”，“嗯，不赖，不赖。”
当接到通知的兴奋热潮退去，父母开始为我的学费犯愁了，各种费用加在一起，有好几百元，这对于一个勉强维持生计没有任何收入的家庭而言，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但我的父亲母亲，因为心中藏有一盏希望的明灯，所以无论多么艰苦，他们都能从容面对。记得那些日子，每天天刚蒙蒙亮，父亲就起床上山打猪草，山路崎岖难走，父亲背着竹篓艰难攀爬，鞋子磨破，脚跟红肿，他也不愿停歇。母亲的日常则是把大堆碎旧的布头取出来拼凑，平铺粘贴结实后，再纳成鞋垫，当时一双鞋垫能卖上五角，母亲为了多赶些活，在夜深人静的窗棂下，她还在对着如豆的灯火穿针引线。随着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大方桌上钱罐子里的角票也越积越多。
县上的高中离我家三十公里，开学那天，父亲特意从邻家借来一辆二八型自行车，将我的被褥书本等行李打包牢固，再一股脑儿拴在车子后座的外侧，这样我就能稳妥妥地坐在后座里侧，被父亲载着一路奔向学校。山路崎岖陡峭，父亲蹬得很是吃力，他将裤管卷过膝盖，身子前弓，一圈一圈，累得额头冒汗了，还跟我不停叨叨：“宝啊，若不是你考上，我还真没机会去趟县城呢，县城可比咱桂花村好，楼房多，行人多，集市也热闹……”时间在我们的快活交谈中溜达而去，转眼日上三竿，我们赶到了学校。父亲看着威武气派的三层教学大楼，楼前五星红旗正迎风招展，他眼睛里顿时放射出奇异的光芒。这里，将是他的儿子我放飞梦想的地方。
四
日复一日的寄宿生活，我认识了很多学习中的高手，也结交了一帮城里的公子哥儿们，愈来愈发觉自己的平庸卑微。他们，不但成绩优异，而且擅长交际，一个个衣着光鲜，皮鞋也被擦得油光锃亮，再看自己一身寒酸，还有那双土气横秋的千层底绒布鞋，一种强烈的自卑充斥我的内心。我知道，父母挣钱非常不易，我几乎掏空了他们所有的家底，不能再让他们背负外债。很想努力让求知苦读的快感充满内心，但，潜滋暗长的虚荣心，让我承受着学习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一天一天，不断产生出厌倦的情绪。
尤其在夜阑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也曾抱怨命运的不公，我恨老天偏偏让我出生在一个鸟不拉粪的穷乡僻壤，更恨我的父母总有吃不完的苦头和还不清的债务。还好，那帮哥们儿，都非常义气地跟我称兄道弟，他们有事没事儿就拉我逛街，吃饭，泡吧，K歌。在一次次跟随他们高消费享乐中，我渐渐迷失了自己。
终于，在大伙的怂恿下，我决定为自己添置一套新衣了。我忘了父母的艰辛不易，铺开信笺往家写信，说学校让买学习资料云云，很快，便收到父亲两百元的汇款。当一套西装上身，我对着镜子转了三圈，看着那个英武俊廊潇洒的自己，被一群哥们儿啧啧地赞叹着，之前所有的自卑感荡然无存，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曾为我借钱，跑到十里之外的表舅家，舅妈奚落他一番之后，甩出两张十块的，轻蔑地说“拿去吧，不用还了。”然后“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父亲强忍羞辱，噙着泪水离开了，类似这样的情景还有很多，可是，无知的我竟然在穷困中一天天坠落，他和母亲却为了心中的希望，始终在苦苦地坚守。
五
时光一天天流逝，家中日子每况愈下，但父亲依然在为我，桂花村这个唯一的高中生而骄傲，村里老一辈的人说，古代这是中了秀才。他欣慰自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老几辈子的人都是睁眼瞎，现在也算是快熬出头了，所以再苦再难他都咬牙坚持供我念，而我，却在叛逆的路上越走越远，我太想用世俗的“捷径”沉溺于美好生活的召唤里。
记得读高二不久，班里举办一年一度的“青春放歌”的文艺晚会。那个夜晚，窗外月光流泻，室内张灯结彩，我走向讲台，抓起麦克风，调动所有的情绪放声高歌，深情演唱了一首《好人好梦》，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赞美的掌声，那是我第一次在青春的舞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骄傲，不料，一个叫晓薇的姑娘却因此走进了我的世界。
我恋爱了。这让枯燥的日子变得鲜活生动，并散发着明媚的光彩。
我时常怀着惴惴不安的心频频和晓薇约会，既不敢告诉她自己家境贫穷，又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个男孩的风度和阔绰。我曾送她紫色的风铃，送她粉色的纱巾，曾与她偷偷溜到校外美食城消费，曾陪她在渔舟唱晚的河边看风景……她明眸善睐，优雅美丽，像个跌入人间的仙子，我忘了父母的期望，忘了他们凄苦的眼神。就这样，在求学的年华，尽情品尝起爱情的甜蜜。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落千丈的成绩和愈加怅然的心境。
越来越多的开支，让我不得不再次跟父亲写信要钱，他也许又遇到了什么梗，一直到半月后，才收到迟来的寄款，虽然分文不差，但在段时间焦虑的等待中，我能断定他跟母亲又吃了不少苦头。
秋天来了，冷风瑟瑟，阴雨绵绵，徘徊在校门口的石桥边，看一片片枯枝败叶落满寒塘，我的心，在良知与欲望之间，在希望与堕落之间，摇摆，煎熬。
晓薇温柔的时候，像个猫儿一样依偎在我的怀中，我一次又一次失去定力，丢开书本，与她陶醉在泡沫一样的梦幻中。但每当回到现实中，又要体悟一番揪心般的罪恶和痛楚。
年轻，最可怕的是一次次在行为上放纵自己，又一次次在精神上虐待自己。
六
春节放假回家，我发现母亲走路一瘸一拐，是她连月不断地蹬缝纫机做鞋垫，超负荷劳累造成腿脚肿胀，疼痛难忍。
父亲熬制一锅玉米羹，又炒了一些辣白菜，我们仨围炉而坐，他情不自禁又回忆从前，说起我六岁那年，庄稼遇上蝗虫灾害，家家都缺吃少穿，母亲将一碗玉米糊糊推到我面前，我竟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爹妈不吃，宝也不吃。”于是我们仨一人一口喝开了，我大口喝，他们小口喝，我是真的喝，他们在假喝，那个冬天，跟现在一样，窗外寒流来袭，冰天雪地，但我们的小屋温暖如春。
父亲说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然后端起饭碗，嘴唇蠕动大快朵颐，看得出，对于家，他一直充满热爱，对于生活，他始终心存希望。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也许，自己的放纵对他来说，就是最残忍的背叛。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深冬的夜万籁俱寂，能听到窗外簌簌的雪花，和隔壁房间里父亲的鼾声，恍惚感觉，这间简陋的小屋，似乎变成了一片柔软的湖，而我，就是湖里的鱼儿，正被那爱的潮水，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缓缓地推动着……
那一刻，我忽然良心发现，非常后悔虚掷了青春，荒废了学业，泪水朦胧中，一个个生活镜头在脑海次第闪现：我想起了那个大寒的冬夜，父亲顶风冒雪，蹲在猪圈旁等母猪下崽的情景；想起了小猪仔被冻死后，他把溢到眼眶的泪水咽回肚子，继而双颊含笑，面色温和地拿起书包送我上学；我仿佛看见了父亲读我来信时上扬的嘴角，然后踉踉跄跄行走在山路问人借钱屡吃闭门羹的焦灼和无奈。无论我榨干他的多少心血，父亲始终把乐观写在脸上，除了坚忍，他究竟又靠什么为我撑起一方生活的蓝天？突然，我的脑海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莫非，父亲他？我无比紧张地拉开灯泡，光着身子下了床，呼啦啦，呼啦啦，一阵又一阵，把方桌上、角柜上的一个个抽屉拉开——
果然，最怕的东西还是出现了，抽屉里一叠纸条，正是父亲的卖血单……
我万箭穿心。
经历一次痛彻心扉的忏悔，我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春节后开学，果断地拒绝各类成长诱惑，俨然将自己变一个学疯子。
功夫没有辜负我。
一年后，当南京大学烫金的通知书飞过千山万水，抵达我们的桂花村，这里又沸腾了，我的父亲，他站在人群中，饱经沧桑的脸上留下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他用切身经历证实了：有一种爱，可以拯救僵死的灵魂，有一种爱，可以创造人间的奇迹……
七
那些荒唐的预言居然成了真，我如愿以偿飞出了小山村，工作几年后，父亲母亲也随我搬到都市，桂花村，渐去渐远，慢慢变成了一个模糊的旧梦。
新世纪，当“美丽乡村建设的”口号吹响，我那个依山傍水的穷村子，凭着它钟灵毓秀的得天独厚的优势，最早一批被纳入旅游开发项目。很快，村里旧舍不复存在，村民们纷纷搬迁到景区附近的新城——桂花镇。
此刻，我站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被香暖浸染，被秀美拥簇。宿鸥湖碧波荡漾，再也寻不见那条曾经捉鱼摸虾、让我放飞梦想又迷惘沉沦的苦水河；梅乐山巍峨绵亘，再也看不到那条曾经被爱与期待撕扯缠绕、让我觉醒又催我奋发的向阳路。
往事如梦，淡影依稀……
儿子仍在水上，余兴未了，他高高壮壮，眉宇间像极了当年的我，只是我的经历对他来说，就像一个远古的传说。他在蜜罐中不断张扬着年轻的个性，我在无数次回眸中，坚定地认为，该给他的物质享受尽量给他，该让他有深刻记忆的事情也要告诉他，我要努力让他明白，做一个精神纯粹的人是人生最终的目标，我和孩子一起共沐新时代的暖阳。他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我不得而知，我当然不会像父辈一样，在苦海中将纤绳深深勒进肩膊，只好伴随着育儿的困惑，在他成长的路上且行且探索吧。
天色向晚，准备启程回家了，看父亲和母亲还并排坐在那张长椅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天边，彩云伴日，夕阳正美……
@红影 亲爱的，如果在电脑旁，请帮我把字体改为4号楷 发一篇长长的文章，讲一个动人的故事。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读字会很辛苦的，茶茶和花花都在这里哇！ 一窗清寒 发表于 2021-5-12 10:06
@红影 亲爱的，如果在电脑旁，请帮我把字体改为4号楷
来了，论坛升级完的第一个帖子，寒寒咋那么会赶时候呢，太灵了{:4_173:} 读后心灵别深深震撼了。一个贫困山区走出的少年的成长史。父母亲的含辛茹苦，让陷入迷途的儿子幡然醒悟，浓浓的大爱付出后，终于得到了回报，看的过程中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很美好的结果{:4_187:} 只用一代人，就见证了桂花村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侧面歌颂了祖国发展的强盛迅猛。看了这篇文字，才感受到消灭贫困，摘掉贫困帽是多么紧迫的一件事。会让文字中的娃儿们不再遭受生活的窘迫。很赞{:4_199:} 寒寒的文字情感流畅，真实感人。也有很多对人生感悟的哲理字句：“年轻，最可怕的是一次次在行为上放纵自己，又一次次在精神上虐待自己。”“有一种爱，可以拯救僵死的灵魂，有一种爱，可以创造人间的奇迹……”“我当然不会像父辈一样，在苦海中将纤绳深深勒进肩膊”……类似的佳句比比皆是，让人深深震撼。{:4_204:}
文中的父母令人肃然起敬，为了孩子无怨无悔，多可爱的典型的中国父母{:4_204:} 一窗清寒 发表于 2021-5-12 10:09
发一篇长长的文章，讲一个动人的故事。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读字会很辛苦的，茶茶和花花都在这里哇！
寒寒，都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很忙吧，都想你了。手机占位，晚上电脑看
先来个大大的{:4_179:} 小辣椒 发表于 2021-5-12 13:55
寒寒，都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很忙吧，都想你了。手机占位，晚上电脑看
先来个大大的
谢谢亲爱的辣辣，你的热情支持，非常珍贵。我一天攒下你的一点好，等攒到一麻袋装不完的时候，我就一股脑儿翻出来晒…… 红影 发表于 2021-5-12 11:03
文中的父母令人肃然起敬，为了孩子无怨无悔，多可爱的典型的中国父母
我一字一字读完影子的点评，由衷地感慨，这其间的分量是多么重啊！热情的支持让我倍觉温暖，真诚的鼓励让我信心满满，知音的理解让我怦然心动，无论多久不见，你的美丝毫不曾改变。谢谢亲爱的，有你真好 红影 发表于 2021-5-12 11:02
寒寒的文字情感流畅，真实感人。也有很多对人生感悟的哲理字句：“年轻，最可怕的是一次次在行为上放纵自己 ...
这些句子，被影子扒拉出来，放在一个如此醒目的地方，就像镀了一层金边似的。突然之间，我也觉得它们变好看了，再说一声，亲爱的谢谢！ 本帖最后由 大猫咪 于 2021-7-11 14:26 编辑 <br /><br />清寒真棒 {:4_204:} 好字 ， 质朴真实，有温度，让人印象深刻。。{:4_190:}
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
感恩父母， 对我们生命的赐予和生活的辛酸与沧桑。他们的爱沉默如山，却爱地深沉。 {:4_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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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影 发表于 2021-5-12 10:57
只用一代人，就见证了桂花村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侧面歌颂了祖国发展的强盛迅猛。看了这篇文字，才感受到消灭 ...
亲，这组点评，表意之恰切，达情之盛美，句句直抵文深处，直抵我心底，真的是大大的喜欢了！ 红影 发表于 2021-5-12 10:54
读后心灵别深深震撼了。一个贫困山区走出的少年的成长史。父母亲的含辛茹苦，让陷入迷途的儿子幡然醒悟，浓 ...
4000多字，一句一句看过来，确实很辛苦的。给影子斟满杯，咱们先小酌一下，然后，让我好好夸一下你的思想品位、学识修养、慧眼慧心…… 红影 发表于 2021-5-12 10:39
来了，论坛升级完的第一个帖子，寒寒咋那么会赶时候呢，太灵了
太好了，这样的巧合，意味着今后我要在咱家坛子多扑腾一阵子…… 大猫咪 发表于 2021-5-12 14:17
清寒真棒好字 ， 质朴真实，有温度，让人印象深刻。。
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 ...
猫，谢谢你抽出宝贵时间来读我浅浅小字，你的点评真诚美丽，我很喜欢。在这个速食的年代，咱们能互相支持，在文字的世界觅得一隅花开，多么好啊。 一窗清寒 发表于 2021-5-12 14:14
我一字一字读完影子的点评，由衷地感慨，这其间的分量是多么重啊！热情的支持让我倍觉温暖，真诚的鼓励让 ...
寒寒的字更好，看着寒寒的文字，不觉地深深代入了。有怎样一只神奇的笔，才会让人读字读得如亲身感受。寒寒手中的一定是一只生花妙笔{:4_187:} 一窗清寒 发表于 2021-5-12 14:17
这些句子，被影子扒拉出来，放在一个如此醒目的地方，就像镀了一层金边似的。突然之间，我也觉得它们变好 ...
寒寒的佳句随处可见，影子扒拉出来的是极少的一点。譬如“十四的儿子童心未泯，像个撒欢的牛犊，”用撒欢的牛犊来形容活力四射的少年真的太贴切了；还有“那两间土坯房的檐角下，几根枯草断茎正当风抖动……”情绪一下子就被寒寒带入了回忆，而且后文也交代了茅草屋的建造，行文严丝合缝。
好句子太多了，要是认真扒拉，该把整篇都扒拉来了{:4_173:} 一窗清寒 发表于 2021-5-12 14:26
4000多字，一句一句看过来，确实很辛苦的。给影子斟满杯，咱们先小酌一下，然后，让我好好夸一下你的思想 ...
没感觉到字多，看得意犹未尽，恨不得寒寒精美的文字多点再多点{:4_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