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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书洛 于 2020-3-12 21:11 编辑
1.
姑娘,我清晰晰记得你的眼。它并不深邃如潭,反而像一杯白开水,我常常盯着它,就看到一片墨黑纸白,里面落笔缘聚缘散的潺缓流叹,却没有悲悲喜喜的洇纸泼墨。
我一直说不好你的长相算不算得上标致,或者这世上五官标致的人太多了,可是,我总觉着他们都少了你的灵动清澈。你曾说你从来不在意长相,我想我也近墨者黑了,只要与你的记忆一相视,我就忽略了对这尘世相貌的仔细端瞧。我只能看到那日盛的晴欢在你眸间扑闪,带上轻朗朗的小神气,不凌人,却踏青般袭卷。
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啊,可是,还是最爱你的笑。弦月的眼,皓齿林列,那笑就是最赖人的青苔,一个初见的扭身就拐进我心上小径。从此,磐石无转移,青苔行又生。
2.
江南是个好地方,养山养水养人,所以,他们都说这姑娘一定生在江南岸。可是,姑娘你分明就是塞北的小京桃,长着采撷桃粉的清欢颜。和气时,蕴着灵灵俏俏的生机,带了股小脾气时,清脆流畅的话像云水淌,小脸儿上罩着一方寒烟。
这么多年,我还是常常把记忆里的你打量,我曾说你不会老,打量来去,姑娘,你还真是上苍的小幸运,你是时光里岁月不扰的小妖精。
姑娘,那些对你生的偶尔心疼,都植在我的心窍里。我多希望,我能打马回还,赶上个和你记忆相仿,那样,我就能和你一起在天光晴好里仰躺,左侧是你胭脂颊,右侧是时光。
3.
姑娘有一副天然绯色的唇。唇不点而红,唇边微微一翘,鲜嫩的小菱角模样。最爱听那里送出的笑,咯咯咯的,听到者都能望到一片无云无霾的晴空。
那笑多好,不隐不藏,也不搭理惑与不惑,哪怕千山万水重重色,你就做一个用笑声认真旁白的孩子,对时光说着琉璃的感谢。世上最善意的谢谢两个字,可以用那笑来代替了。
如今,我跟你叠加成旁观近宠,已把你的启唇而笑完好打包,现货给现在,预售给多年以后。我想,当我白发苍苍颤抖着手来收取时,那些或丢了你而分外沉淀的岁月,估计也能跳跃出一丝顽皮。
4.
姑娘的身材一直是清梅瘦,穿行在山野林间,灵动的身姿像梅蕊初绽。静静站在那儿时,又生着一种倔强。像梅,给一丝温暖就能唤出净香,若是寒冷频频,便会让人知道怎生的姿态叫无缘。我很荣幸,曾经参与了这梅的生长。
这株清梅是最安于寂静的,无人打理的岁月不怕,独自一个人的心思也能葳蕤生。这世间太多柳绿花红的女子,征讨着四季如春的泊处。可你从最初上路便是梅的风骨。你总说,这世间有太多人比你幸福,可是,你生命的雪期也没影响你盛开的梅意。
姑娘,从开始到现在,我一遍遍把自己上下打量,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那个骑驴灞桥过的踏雪赏梅人,一程贪看,用一生来裁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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