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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距苏州城外三十里之遥,有一座康庄叫作鳖假村。鳖老爷是鳖假村一村之主,家有良田万亩,平常雇些长工种些粮食蔬菜,养些畜口。
村西有条小河,乡人摆条渡船,供村民去离村西半里路的小镇换些油盐酱醋。小镇名叫逍遥镇,镇上有鳖老爷许多产业。每天鳖老爷渡船到镇上茶馆喝碗板茶,与一班乡绅摆摆龙门阵,遇到村里有个纠纷或家庭矛盾,鳖老爷就在茶馆里一面喝着茶,一面做着裁判。在村民眼里鳖老爷就是官老爷。
虽说鳖老爷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可心头压着心病。这些年来夫人不曾为他生下一子半女。鳖老爷眼见自己年纪一年年大了,庞大的家产无人继承,不免有了心病。原想纳妾生个一子半女也好继承香火,偏偏夫人不允,见丈夫有纳妾之心,天天为这事吵闹。
鳖老爷有心无胆,为这事烦恼不已。有好事者提议来个金屋藏娇,到时木已成舟,夫人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鳖老爷笑而不语,暗中采纳。在外秘密筑巢,暗渡陈仓。过得一年,小夫人竟为鳖老爷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一炮双响,鳖老爷喜得发狂,把小夫人迎娶回家。夫人虽是恼怒,见两个娃儿可爱万分,心头欢喜也就默认了此事,给取名鳖假仁、鳖假精。
待到双儿百天,鳖老爷大摆酒席,宴请全村男女老少。在众人祝贺声中,鳖老爷兴奋不已,多喝了几杯,不想第二天卧床不起。以为偶感小恙,不想过得几日病情却越发重了,人也奄奄一息,眼见活不成了,急唤土郎中吃了一箩筐草药。也是鳖老爷心事未了,怕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所以撑着一口气不肯咽下,总算保住了性命,落了个半身不遂。
光阴似箭,眼见着一双儿子长大,鳖老爷心事了了,两脚一挺散了气,放心去了西天。兄弟俩接管了家业,觉得呆在小村庄没甚意思,便想出门见见世面。听说上海滩繁华发达,人间天堂。坐着小火轮来到上海滩,果然大开眼界。
鳖假仁善于钻营,凭借雄厚的家产在上海滩置产买房很快站稳脚跟。拜金商会会长见鳖假仁年轻有为,钱途无量,便把女儿嫁给鳖假仁。
鳖假精则结识了戚白石、肖浑浑等一班狗肉朋友。戚白石、肖浑浑等见鳖假精出手阔绰整日里围着奉承,鳖假精自觉就像做了统领一般,心里好不欢喜。
鳖假仁自娶了会长千金,便把家中财政大权交于夫人。鳖假精使钱没了以前那么顺手,心中渐生不满,在戚白石、肖浑浑等一班酒肉朋友怂恿下与哥嫂几番吵闹,脸皮撕破要求分家。
鳖假精如愿得了一半家产。自立门户买了几处房产,使钱如脱缰野马再无人约束,整日与戚白石、肖浑浑等班酒肉朋友夜夜笙歌,好不快乐。
不出三年便挥霍一空。戚白石、肖浑浑等见鳖假精身无分文,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初时鳖假精还能仗着名头在外面能骗些吃喝。久了,没了好脸色,待探得底细,纷纷上门把鳖假精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搬了个空。
眼见家徒四壁,万般无奈只得厚着脸皮去鳖假仁借些银子度日。鳖假仁又气又恨免不了要说上几句教训一番。鳖假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表示痛改前非。念着兄弟情分,鳖假仁自然给些银子。
鳖假精得了银子转身就把说的话忘得干干净,依旧花天酒地。三番五次,鳖假仁见鳖假精实在是无药可救,关照门房呆阿二以后不得放鳖假精进门。
这日鳖假精钞票用光又上门来借,不想被门房呆阿二档在门外,不免恼怒,隔空骂了几句太平山门,只得悻悻走人。一路暗自思量去哪里混些吃喝,不曾留意后面开来一辆黑色小汽车。小汽车尾随鳖假精到无人处,车头在他屁股上轻轻一顶,鳖假精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啃了几口烂泥。
鳖假精弹簧一般从地上跳起来,两手叉腰眼皮一翻,张口便骂。车上跳下三个人来,个个满脸横肉,瞪着蛤蟆眼似如恶神一般。
鳖假精不觉心头发毛,忙把剩下几句骂人话连同烂泥咽下肚去,挤出一丝笑意连赔不是。忽觉眼前一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腾空而起。原来三人手脚麻利,用麻袋往鳖假精头上一套,抬起往车里一塞,小汽车急驰而去。
鳖假精在车里死命挣扎拼命叫喊。忽觉腰里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戳的几下,耳听一个低沉凶恶声音道:老实点,再叫请你吃花生米。不敢再叫,全身冰凉如僵尸一般。
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回神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日不见太阳夜不见月亮,惶惶不安,思前想后自己不曾得罪过任何人,也不知为什么要把他捉来关在这里。
这边鳖假精关在小黑屋惶惶不安,那边鳖假仁夫人是慌作一团。话说鳖夫人一觉睡到中午,吃了午饭,一番梳妆打扮,差不多已是下午三时多,便准备出门去打麻将。管家急匆匆送来一封信。鳖夫人好生奇怪,暗想谁会给她写信,拆开一看,一声惊呼吓瘫在化妆台前。
管家刚出屋外听得夫人惊呼,急返见夫人脸色发白,信跌落在心知不妙,捡起信见上书:
鳖夫人大鉴:实因兄弟目下家累颇重,需用甚急。不得已绑鳖假仁。愿以五万元现金交易,必须用十元钞票。今晚九时离尊府三里外黄土桥边交付,万一不见驾临或报告警察,则弗怪无情,等着收尸。
管家急摇了几通电话,都说今日不曾见过鳖假仁。告之夫人去警察局报告。鳖夫人焦急催促道:“老爷现在非常危险了,莫管这么多了,快去准备钞票。”管家晓得此事一刻也不能迟疑,便忙着去筹备钞票。到了下午七时,夫人等的快要发疯,才见管家抱着一包钞票回来。
与管家分坐了两辆黄包车急匆匆出门。刚走了几步,忽见鳖假仁坐着汽车回来了。夫人又惊又喜,跳下车抱着鳖假仁又哭又笑。
鳖假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看着夫人,暗想:今天夫人怎么发起疯癫来了。等看得那信不觉吓出一身冷汗:“那绑匪错把鳖假精绑了去。”暗自庆幸,吩咐管家拿五百大洋去与绑匪谈判。一旁夫人冷冷道:“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那败家子穷急疯了想来诈钱。”鳖假仁听夫人这么一说,觉得夫人说得有理,便把信撕了。 话说那绑匪四人行在车行租了小汽车,侦察了几天,却错绑了鳖假精。自以为得计,给鳖夫人去了信。兴高采烈等到晚上,伏在黄土桥边草丛中等着鳖家人送钱来。不想直到半夜鬼影不见一个,被草丛的堆里那些蛇虫百脚咬得半死不说,反等来一场大雨浇得湿透,气急败坏回到客栈把鳖假精从小黑屋拖了出来。
为首一人一拍桌响怒道:“没想到你鳖家钱看得比命重,害的老子半夜做乌龟,既如此今日莫怪老子无情。”手一挥,上来两人摸出两把菜刀驾在鳖假精脖子上往外便拖。
鳖假精吓得魂儿飞出身外,两腿发软便要下跪求饶。猛然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定是这帮笨伯把俺当作鳖假仁绑了来,没捞到好处,俺却成了替死鬼。急中生智爆发一阵狂笑,道:“我以为何事,何不早跟我说。想我鳖某人在上海滩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别的没有钞票有的是。” 为首那人见事有转机,变了态度,双手一拱道:“鳖爷莫怪!我那些手下真不会办事,不识好歹,委屈鳖爷了,多多得罪!来,快准备酒菜,给鳖爷压惊!”
鳖假精早已饿极,眼见放上一桌酒菜也不客气,一番扫荡去了大半。酒足饭饱一拍桌子道:“笔墨伺候。”几人急忙找来笔墨,研得墨浓,舔得笔饱,恭恭敬敬双手递上。
鳖假精拿过毛笔大笔一挥,只听得哇声一片。再看那几个人如同得了甲亢一般,眼珠突出歪脖吐舌活如吊死鬼一般,两脚一软齐刷刷跪在鳖假精面前磕头如捣:“鳖爷大慈大悲菩萨心肠乃菩萨转世救吾等水深火热中,今世无以回报,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答鳖爷。”
鳖假精暗自好笑把笔一扔,伸个懒腰哈欠连连。那几人也算识事,连忙拿来烟枪,鳖假精舒舒服服吸起烟来。
金钱魔力真是无法阻挡。鳖假精随手胡乱写了五十万便囚犯摇身变成了太上皇,整日好吃好喝,一帮人反似成了他的仆人一般,被他呼来唤去。
一连几日不见五十万钞票,几人不免着急。鳖假精一脸不悦:“五十万十元钞票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筹备,再等些日子自会送来。那几人听之有理只能傻傻等着。”
那边客栈老板几日来见那帮人整天好吃好喝,只见赊帐不见结帐。算盘一拨啦,吓得一跳已欠帐三百,沉下脸来催着要钱。几人被催急了,恼怒起来与老板吵将起来,这一吵不想刚好惊动巡逻路经此地的两个警察。见着警察那四人以为事败,吓得两腿发软,一哄而逃。
可怜鳖假精被老板捉住。鳖假精哇哇大叫,百般解释自己乃被人绑架,老板那里信他,扣押做工抵债。鳖假精一下从太上皇变成苦役犯,劈柴扫地挑水擦桌,自出娘胎娇生惯养吃喝玩乐那曾干过这等粗活,叫苦不迭。几天下来早已腰酸背痛,晚上躺在柴房间里全身似散了架,心生怨恨心里把鳖假仁骂了个底翻天。
一天深夜借着上茅房觅得机会,翻墙而逃。天蒙蒙放亮,来到一石板小桥,看看无人追来,松了口气在护栏上坐定。一股葱香味飘来,唤醒了鳖假精肚里的馋虫。那些虫儿已是一天没吃到东西,现在闻到香味哪里肯放过鳖假精,隔着肚皮敲锣打鼓,引的鳖假精口水横流。
鳖假精扭头一看,原来在河对面桥头下一家大饼店已开门营业,刚出炉的大饼油条散发出阵阵香味。鳖假精摸摸口袋一个沙壳子也没有,咽咽口水,终抵不住大饼油条香味,大摇大摆进了大饼店,要了二碗豆浆,二付大饼油条。吃饱喝足假意伸手掏钱,暗暗在衣服上扯下一粒纽扣,重重往桌上一放:老板不用找了。
老板正忙着烘大饼,老板娘正忙着氽油条,都不及细看,听声音以为给了一块大洋,喜得连声道谢:“谢谢老板!老板走好!谢谢老板!老板慢走!”
鳖假精急步出了大饼店,拔腿就跑。又一路狂奔,直至跌倒在一石狮子旁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喘气。
待顺过气来瞧着石狮子有些眼熟,抬眼一看头顶上“鳖公馆”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灿灿。不觉一愣:原来自己不知觉中跑到了鳖假仁家门口。
鳖假精呆呆看着,不由悲从心来;恨自己整日里花天酒地败尽家财落到今天这等地步,不由嚎啕大哭。想到家徒四壁真是凄凄戚戚,想起那天被门房呆阿二档在门外,鳖假精转而又愤愤不平:“我做了替身,你却不闻不问。自顾自过着好日子,哪有一点骨肉亲。”抬脚就要踢门。一想呆阿二定会阻拦,往四周望望,见远处一家门口放着一只煤炉,炉内放着些木柴一些纸片,炉边上有几只煤球。估计主人忘了拿火柴进屋去拿了。
鳖假精呆呆望了一会忽的心一动,悄悄溜过去趁着无人抓起一只煤球钻进一条弄堂,见前后无人把煤球往脸上身上手上一阵乱抹,又在旁边一条臭水沟打了几个滚,奔到鳖公馆对着大门一阵乱踢。
门房呆阿二刚起床,在内院子里刷牙。猛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慌忙扔了牙刷,脸顾不得擦,急忙跑去开门。因咋夜听管家说起今天老爷有重要客人要来拜访。现听的敲门声,以为重要客人来了,急急来开门。
门闩刚除,滚进一个黑糊糊的人来,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扑鼻而来,呆阿二吓了一跳,急忙后退。眨眼间见那黑糊糊的人往里直冲,呆阿二急得大叫,门也顾不上关慌忙冲上去拦住,待认出是鳖假精不由愣住,暗想:几日不见,鳖二爷竟然落魄到此等地步。
趁着呆阿二愣神,鳖假精趁机往里跑,刚到客厅门口里面跑出一人,两人撞在一起。鳖假精差点摔个跟头,抬头一看是管家,伸出黑糊糊的手一把推开。管家不曾防备打了个转,稳住了身子。
原来管家一早起来,在内院天井里打一路太极拳,觉得精神倍爽,泡了一壶碧螺春,一面悠闲喝着茶,一面喂着自己养着两只小黄雀。听到外面呆阿二大呼小叫的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急急赶来。不想与鳖假精撞在一起,低头一看身上今天刚换上新做的衣服,已是乌不三白不四还隐隐散发一股噱噱叫的味道。不由大怒,张口便要骂人,抬眼看清是鳖假精,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瞪瞪看着鳖假精冲着进屋去。
管家回头见呆阿二在一旁愣愣呆立,又见大门笔直敞开,一腔怒气全泄在呆阿二身上,把个呆阿二骂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呆阿二灰头土脸,关了门回到门房,刚在长凳坐定。一声惊呼,跳了起来。原来桌上一只自鸣钟,一对铜香炉,两只热水瓶不见了踪影。定是刚才没关门让溜进门的小偷偷了去,急急开门追出,哪里还有小偷的影子。
呆阿二回转门房间,再细细一看又是啊呀一声;这可恶贼骨头竟然连放在碗厨里的一碟雪菜毛豆子、一碟萝卜干、一碟油氽花生米三碟吃粥菜一同偷了去。呆阿二一屁股跌坐在长凳上,欲哭无泪,连叹晦气,今日定是撞了狗屎运了。一个人在门房间生闷气。
话说鳖假仁一早起床吃罢早饭来到书房泡了杯咖啡。今日请了几位董事前来商讨拜金会未来钱景。现在看看辰光还早拿过申江晨报看起报来。 看着看着鳖假仁的脸面渐渐变色,心别别乱跳起来。原来报上登一则绑匪撕票新闻,还配发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连看三遍,想起前阵子收到的勒索信。好像有一阵子不见鳖假精了,不觉越看越像。叹气道:自作孽,不可救。正想摇铃吩咐管家去警察局认尸。书房门忽的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鳖假仁抬头一看,门口晃晃悠悠飘着一个黑糊糊的人影,空气中似乎有种噱噱叫的味道。见那黑影朝他招手,好似招魂一般,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一头钻进书桌底下,嘴里念念有词:“假精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我知道你死的冤,不瞑目。不是我害你的;不管我的事;不要来找我啊......”
那鳖假精本借着一股冤气和怒气混合成的勇气,一路过关斩将冲到了书房外,门缝里见到鳖假仁不知怎的那股混合勇气忽的漏了气,在门外探头探脑,不敢贸然闯进去。正踌躇,不想一不小心撞开了书房门。见鳖假仁瞪着自己,不由心慌慌两腿发软,昏头落冲伸出手想把门关上,猛听到鳖假仁冲着自己一声大叫,吓得一个跟斗跌进书房里。
鳖假精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等着鳖假仁训斥。耳边传来鳖假仁叽叽咕咕的声音,没听明白在说些什么,有些莫名其妙。
抬眼见书桌下露出两只索索乱抖的脚,鳖假仁的声音从书桌下传来。诧异中见地上一张申江晨报,看到那则新闻和有些模糊的照片,恍然明白:原来把俺当作死鬼冤魂前来索命。暗暗好笑,转而一想,不如索性吓他一吓,让他多拿出些钞票。
鳖假精捏住鼻子拖长调门憋紧喉咙:“俺冤啊!死的好冤啊!鳖假仁你我一同来世,冤为亲兄弟一场。想不到你吝啬成性,见死不救。幸得阎王慈悲怀见俺有冤屈,翻看生死簿,见俺阳寿期限未到,问明原因,命俺前来提你去阎王殿与阎王当面对质。”
书桌下一阵通通乱响:“假精,非我不肯救你。你去和阎王说说情不要捉我去,要捉就捉你嫂子去,是她不肯拿钱救你。”
鳖假精听得鳖假仁提到那鳖夫人不由咬牙切齿,愤愤道:“天字出头夫作主,你这个一家之主怎么做不得主?如此惧内,真是窝囊。这个恶妇真是个扫帚星,害的我们弟兄不和......唉,念你还有些良心,不去也罢。看在兄弟面上你拿些钞票出来,待俺去阎王那儿通融通融,替你说些好话或许还有商量。”
书桌下一阵息息索索声响,飘出一张小纸片。鳖假精抢过一看,原来是一张花旗银行五万现金支票。顿时乐不可支,跳起身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鳖假仁躲在书桌下,等了半天见没了声响,抖抖索索爬出来已不见鳖假精,松得口气。端起咖啡刚喝一口,骤然醒悟:啊呀!不好!上当了。气得发昏,嘴里咖啡喷得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抬脚就要去追回支票,把鳖假精一顿狠扁。刚踏出两步,便缩回去三步暗思:万一闹将起来,被那公馆下人知道传了出去颜面何在?只能作罢。一个人闷在书房间思索如何把那五万去向搪塞过去。
鳖假精得了五万钞票,重新做回了鳖爷。戚白石、肖浑浑等一班狗肉朋友倒是消息灵通,一下全部冒出,围着鳖假精又是一声声鳖爷,叫得鳖假精骨酥体软舒坦无比,不计前嫌与那班人又混一起。不出半年五万钞票花了精光,鳖假精也不在乎,天天在路上兜圈子,盼着再有人把他绑了去。
那一日,鳖假精在街上闲逛。一辆黑色小汽车后面驶来,在他身边停下。车上跳下三人,二话没说,驾起鳖假精就往车里一塞。鳖假精在车里兴奋的手舞足蹈:哈哈!又有人来绑他了。不想兴奋过头竟把小汽车踏出一窟窿来。鳖假精吓出一身冷汗,睁眼一看哪有什么小汽车,是那床赫然被踏出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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