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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9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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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窗清寒 于 2018-8-19 22:00 编辑
阴雨霏霏、连日不开,盛夏的流火渐行渐远,凉秋的寒气阵阵袭来。正如秋天的回忆里,藏了诸多的凄清凉凉!
12岁那年,第一次离家求学,寄宿到梦寐以求的镇上初中,何曾想,这所日思夜念的学校,却给了我人间炼狱般的煎熬。当父亲将我安置停当转身离开的时候,秋风中我泪眼婆娑,无助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而后便孤独地咽下这涩涩的秋凉。
课堂上,语文老师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半夜里,突然醒来,只觉得寒气逼人,把毯子裹得更紧些……”我哭了,那简直就是自己真实的写照。当时的我跟同村高年级的瑞姐挤在一张铺上,习惯了用怯怯的余光看着这群比我大两三岁的室友们,好羡慕她们无拘无束的谈笑风生。熄灯了,大片黑暗笼罩而来,隔窗掠来的寒风让我打个寒颤,瑞姐把毯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我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把毯子的一个小小角儿拽过来!
一夜辗转难捱,直到凌晨刚刚有点睡意,叮铃铃的起床铃声又肆虐响起,走出宿舍门外,天只微亮,几颗疏星意兴阑珊地闪耀,院子一角仅有的几个水龙头旁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我是挤不过她们的。正犯难中看到附近有口装满水的大桶,陆续有三五人群围着它,我趁机就着水桶掬出一捧来在脸上抹拉几下子。后来我患上严重的眼疾,红肿流泪,想必是与之相关的。
一天下午,阳光好暖,我们在走廊站成一排,心里有说不出的新奇和兴奋,老师要按照个头的高低重新排列座位了,突然,一个叫献远的女生大步流星挤到我身边,理所当然,她成了我的同窗。满嘴的黄牙,刺鼻的口臭,说话罗嗦又爱比划,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她为何要执意跟我同桌,我更不明白,是多么大的忍性,让我跟一个讨厌的人风平浪静形影相随半年之久?
那个秋天的我,应该是怯懦的,不反驳不抗拒,无助也无声地接受来自自然环境和学校同学的多重虐待,就这样一周又一周,乖巧地背着母亲为我备好的行囊上路。
小学时一直名列前茅的优越感突然没了,一个叫梁稳的男生成了各科老师交口称赞的典范,尤其刚刚接触的英语,生涩难懂,而唯有他倒背如流!我羡慕他也嫉妒他,暗中时常较着一股子劲儿,终于两个月后,期中考试名列前茅,数学竞赛、作文竞赛,演讲比赛相继获奖。那天,颁奖大会刚刚结束,操场上人影攒动,广播喇叭里悠扬的乐曲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我捧着一摞厚厚的奖品,扬起脸,突然发现天空落下了零星的雪花,我惊喜着慨叹着,终于,告别了那个灰色的秋季!
二十多年过去了,又是一个秋天,此刻,伫立在季节的渡口,聆听着着窗外淅沥的秋雨,隐约觉得这一声声聒噪,再一次夹杂着沉闷阴翳的气息向我裹卷而来,我放纵着慵懒的性情,托一部手机、将秋日私语和着雨声款款倾泻,一任疲软的身子在床上恣肆地翻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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