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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男左女右 (9) 作者:石钟山 朗读:澜天
每天中午之后,常冶开着车把马萍送到机关外马路旁,然后他就开着车走了。马萍一直望着常冶的车远去,才拖着疲惫、兴奋的身体向机关门诊部走去。此时,她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仍洋溢着快乐,这种快乐让她浑身通泰,从肉体到灵魂,她都感受到了变化。 她和文君热恋的时候,似乎也有这么一点点感觉,但随着进入婚姻,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她以为,所有男女都是这样,结婚,生儿育女,忙忙碌碌地过日子,所谓的爱情就是过日子,俩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现在她遇到了常冶,这种想法才得以改变。 常冶不仅唤醒了她沉睡的肉体,而且唤醒了她的灵魂。在床上,常冶的温柔,以及疾风暴雨,她都喜欢。肉体上的快乐,让她对常冶流连忘返。她喊叫,挣扎,最后又像退潮的海水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直到又一次潮涌的来临。波峰、浪谷,让她体会到了眩晕、战栗。这是她以前从没有体验过的。 因为常冶给她带来了全身心的变化,她不可能不透彻地感受着常冶,每一寸肌肤,甚至常冶掉在她身上的一根发丝都让她感到心旌摇荡。她想,这大约就是爱情。 她尝到了失落和渴望。当常冶把她送到机关门口,又消失之后,她一下子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一下午的时间,她坐在门诊部里,经常发呆,想象着和常冶短短的两个小时幽会中,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一切都让她怀念、神往,接下来就是渴望了。仿佛他们已分别了许久。 于是,马萍的日子里多了期盼,先盼晚上,然后盼天亮,又盼中午。一到中午,有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她便早早走了出来,有几次她等公共汽车,等得她不能忍受,而干脆打出租车,急三火四地奔向常冶居住的楼门。门刚一打开,常冶似乎也等她许久了,一见面俩人就抱在一起。以前,俩人先做饭,然后聊天、说话,现在他们一见面就抱在一起,让他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去。有时整个中午,他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昏天黑地,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有几次下班时,马萍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常冶的楼下,直到这时,她才清醒过来。然后她又去换车,回到自己家中。以前,她很希望文君每天下班比她早到家,她一进家门,看见文君,不管文君在干什么,她的心里都会感到很踏实。现在不知为什么,她怕见到文君,每次她推开家门,一见到文君忙碌的身影,她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感到了一缕失望和悲哀。只要文君不在家,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快乐就能延续下去。 以前她盼过周末,因为那是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在这之前,她和文君电话联系过了,商量着去幼儿园接女儿。接到女儿后,他们并不急于回家,而是去麦当劳或者别的什么快餐店吃饭,然后一家三口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走回来。回到家后,一家三口人商量着明天去哪儿玩,当然每次都听女儿的。那时,她感到是幸福的。 马萍现在最不愿意过的就是周末,因为那样,她就要等上两天之后才能见到常冶,两天对她来说如同两年一样的漫长。 双休日的时候,一家人也出去,女儿没有什么变化,在前面兴奋地跑着、跳着,马萍和文君跟随后面。他们的心里各自装着心事,于是,他们之间就显得很沉闷,也有些心不在焉。有时,俩人没话找话地也咸咸淡淡的说两句,刚一出口,又忘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马萍有了和常冶的恋情,越来越不能接受文君的身体了。不知为什么,这一阵子,文君似乎向她示爱的信号很频繁,每到这时,她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于是,就那么不推不拒地承受着。身体自然是麻木和冰冷的,她为了不使自己痛苦,有时闭上眼睛就拼命地去想常冶,有那么一瞬间,她把文君当成了常冶,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竟也得到了几分欢愉。当她清醒过来时,就陷入到另一种痛苦之中了。 只要文君不在家,她就忍不住给常冶打电话,只要常冶在电话里"喂"一声,她的心里便有了一种过电般的感觉。她就说:还写呢?他就答:还写呢。然后她就说注意身体,早点休息之类的话。他就在电话里笑一笑,也说些思念她之类的话。她听到这里,便只想哭,她有一种流泪的欲望,这是思念和幸福折磨着她所产生出来的。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