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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0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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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早安!绘画没有什么家不家的了,早些年经常参加比赛,十九岁那年就获了“墨苑群芳”杯全国书画大赛三等奖,算是入了艺术圈。二十五岁时还与云艺的三个学长办了一次个展,当时昆明电视台报道了此展的一些情况。同年,到南京拜会了爷爷(正吟)。于上海游玩际,在朵云轩门前,好巧不巧,被我撞见有人在兜售爷爷的仿品。好白相,我几个朋友出声喝止——滚,当时吓得那三人脸都绿了,似见野人般跑开了。那年,云南省著名书法家张诚先生对我当头棒喝:“年轻人,不可过也。要知道,休务一专以为能事,莫贪虚名。过尤不及,去真远也。”引我入室,我于他床边桌角,随手取阅了一本《麻姑仙坛记》。师习颜多年,此册写了数百遍。每写完一遍之后,师就扉页处欣然为“正”字添上一划。从那满是正字的扉页上,我似乎懂了。我想到了爷爷,那年他对学生说的话,不像是专门对我说,却真是对我说的。他说:“孩子们,我时间不够用呀!我孙远来,你们大家本应叫师叔。可孙儿随性,到了他五十二岁,你们看情况再论辈吧!”语气中有不悦,但更多的是期许与劝勉。
我极反感门派观念,也不想墨守成规。虽不能企及爷爷的艺术高度,但我的杂技丰富了我自己的生活,这就够了。大城市有她的活法,小城也有小城的春秋冬夏,改变初心,迁移初心,有何不可、为好?各自安好,初心变了,不也丰富了吗?爷爷的画,好是好,但在我眼中,她更像京剧。美是美的,但尚不好,因为没有时代气息,全是古代的东西。爷爷终其一生,只是一棵大树,让人仰望而已。徒弟们所学习到的,也就师承唯唯诺诺,不越雷池半步耳。爸爸从小就任我横行,他自己也是英姿天纵,投身地质而不谙画事小技。我却最后随了爷爷,是否爷孙天性始然,不得而知。当然,我是叛逆的,师承了李仲先生习铜版画,又师承杨克林先生学习体育摄影,跟着林燿东先生学习乐器。哈哈,本可有成,却不想成,反而随性成真了。不知爷爷会不会笑我于无佛处称尊,自吹自擂乱乱吹大气呢!古有黄庭坚变笔三折,苏轼笑他不知佛在。伯时画马虽佳善,却不知有赵广也。我画的右角钤印,印文为“赵氏子孙”,以母姓落角,因笔法承袭传统(不出格),但不遵旧法,大胆抹写,已显不恭,避父讳而尊母姓,实藏男女平等之意。
古文:赵广,合肥人。本李伯时家小史,伯时作画,每使侍左右。久之遂善画。尤工作马,几能乱真。建炎中陷贼。贼闻其善画,使图所虏妇人,广毅然辞以实不能画,胁以白刃,不从,遂断右手拇指遣去。而广平生适用左手。乱定,惟画观音大士而已。又数年,乃死。今士大夫所藏伯时观音,多广笔也。
译文:赵广是合肥人,本来是李伯时家里的书僮。李伯时作画的时候就侍奉在左右,时间长了就擅长画画了,尤其擅长画马,几乎和李伯时所作的一样。建炎年间,他落在金兵手里。金兵听说他擅长画画,就让他画掳来的妇人。赵广毅然推辞作画,金兵用刀子威胁,没得逞,就将他的右手拇指砍去。而赵广其实是用左手作画的。局势平定以后,赵广只画观音大士。又过了几年,赵广死了,如今有地位的知识分子所藏的李伯时的观音画,大多是赵广的手笔。
赵广的故事,展现了他在面对强权时的坚定和不屈精神。即使在失去右手拇指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用自己的左手继续绘画,这种对艺术的执着和对自由的追求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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