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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住在山区,是一座小山村,零零散散分布着着二十几户人家。 村庄坐落在被群山环绕的山洼之中,只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通向外界。 平素我很少去外婆家,偶尔去一次也是跟着爸妈一起,当日便返回。 约莫在十一岁那年,暑假期间的天气特别炎热,妈妈将我送到了外婆家避暑。 外婆家真是避暑圣地,山村在树木的掩映中,白天不热,晚间就更为凉爽了。 暑假还有很长时间,妈妈计划让我在外婆家住上一个月,等天凉再来接我回去。 山村的一切让我都很新奇,我既兴奋又快乐,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住宿。 两个舅舅都分家了,外公和外婆只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是他们的卧室,另一间是厨房兼客厅,根本没有我的住处。 最终他们为我找到了一个住处,原本是比我大几岁的堂舅住的小屋。 这是一间孤零零的小屋,背靠着山脚,在外婆家的屋基后面。 小屋很简陋,石墙瓦顶木门,放了一张小床之后,只剩下很小的空间。 我也没有挑挑拣拣,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也就满足了。 白天跟村里的孩子在山间疯玩了一天,天一黑就来到小屋,躺在了床上。 由于玩得太累,上床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如果没有人将我叫醒,我肯定会一觉睡到了天亮。 半夜时分我竟然醒了,是被两个对话的声音吵醒的。 对话的声音不大,但我能听得清楚,感觉中说话的两人就在窗前。 是两个男子的声音,似乎在悄声商量着一件事。 具体的内容我已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其中一个人要去某个遥远的地方吧。 起初我并没太在意,农村的屋外有人说话也是正常。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夜里几点了,小屋里仅有的小木窗中透着一片黑色。 过了十几分钟后,我突然听到了鸡叫,此时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山村的住户不多,房屋也不紧邻,在这深夜里应该都已入睡,怎么可能有人屋外说话。 于是在心中慢慢地怀疑了起来,越想心中就越害怕了。 因为在小屋的后墙不远处是山林,其中埋着密密麻麻的坟墓。 白天的时候曾到后山那边玩过,后山那边的情况一清二楚。 看着黑洞洞的小窗户,窗外的对话的声音窸窸窣窣地说个不停。 我很想起床将小屋的电灯开了,却也不敢起床,开关是在靠近门的位置。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盖肚子的薄被蒙在头上,不敢再面对黑暗。 哪怕是将头蒙住了,对话的声音依然听得很清晰。 让我惊恐的是,我只能听到两个对话的声音,却听不到脚步声和别的声音。 当然,除了对话声之外,我还间断地听到了鸡叫声。 幸好不断有鸡叫声,让我看到天亮的希望。 感觉中过了有一两个小时,屋外说话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而我并没有继续睡觉了,一直等到天亮之后才开门走出去。 此时外公和外婆都已经起床了,我问他们昨夜有没有听到屋外的说话声。 我住的小屋离他们的住处也不远,按理说应该能听得见的。 他们的回答是没有人说话,都认为我是睡觉中做噩梦了。 争辩了几句之后,依然没有人信我的。 无奈之下,我停止了说话,但我坚持不去那小屋睡,改由外公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