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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平要陪她母亲去舅舅家,故爬山取消,我亦想趁此机会去花市买花,所以跑步也取消。
出门前电话“骚扰”雨,打算“检查”她近期工作、生活状况——也许除我之外,没人会这样去“检查”她,因她关在自己的世界里,极少与朋友来往。
看看时间才七点多,怕她没起床,慌忙挂了电话。她很快打过来,听说我去花市,说自己早起了,也要去,并说买完花和我一起回家。
想买点新鲜玉米棒子煮给雨吃,于是先去顺路的菜场。
路口的玉米不错,价格也比市场价高了些,往里走,看到一个老奶奶,可能七十多岁了,她的玉米品相不太好看,随口问一下价格打算走过去,却发现老奶奶嘴里似乎说不出话来,用手指比了一下价格。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心里觉得疼!
若是我的母亲还在,绝不舍得让她受一点苦!这位老母亲,不知她的孩子为何让她这么大年纪说不出话来还要出门卖东西?每天下楼打牛奶场送来的鲜牛奶,会遇到一些年纪很大的老人在路边卖菜、卖水果,而城管会不停地驱赶他们。卖牛奶的阿姨告诉我,有一个老人七十多岁了还在卖水果,有时城管把她的箩筐和水果全“抢走”。我说她那么大年纪为何还要卖水果?挑又挑不动能卖几个钱?她说老人的儿媳对她不好,她不来做点事就没有生活费。
母亲在世时,我常去菜场买菜去哥哥家。遇到那些年纪很大的老人,我会买下那些像他们一样皱巴巴的菜。有一次我打电话叫侄儿来帮忙提菜,哥哥看到我们提了两捆白菜回来,很纳闷。我说老人家好可怜,他笑我说妹妹你可怜老人家,我们吃完这堆菜都要老啦!最后那些菜吃不快,坏掉扔了。
师范毕业时去实习,同学给她实习的班级排过一个舞蹈,歌名叫《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是啊,无论贫穷富贵,每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每一位母亲养育孩子的辛苦都是一样的,而伤感的是,到晚年时不是每一位母亲都能够得到善待。
分班时我的班上来了一个男孩子,常常逃学,临近毕业告诉我不想上学了只想玩。若现在就离开校园,他未来的路会走得有多难!我一次次与他谈心,一次次与他母亲交流。这个孩子并不坏,只是交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无心学习,为了让他能安心坐到教室里,我耐着性子又哄又吓用尽了方法。这是一位为生活辛苦奔波的单身母亲,每次看她在我面前无奈地哭我就很难过。昨天天她在微信上告诉我说见到我就想哭,如果没有我她的儿子都无法小学毕业,她还说孩子近乖多了,按我说的每天晚上都呆在家不乱跑了(我跟他说放假我有空了他再乱跑我就会去找他,找到他一定会揍他!请他别再说我失望了!),但却不愿意去读封闭式中学。唉,决定今天去他家一趟,再与他谈心吧。到哪儿,他都是我的学生。想着她母亲的不易,虽毕业了,我仍必须去家访!
母亲走后,我留下一件她跳舞时穿的服装,一只我请人给她打制的银镯,还有一只玉镯。我十八岁那年,母亲一天回家递过来一只镯子,说是路上遇到一个背驼得像虾子的老太太,告诉母亲她原是国民党军官太太,后来与先生失散了,颠沛流离到现在,实在太饿了二十元钱卖手上的镯子买点东西吃,于是母亲就带了这只镯子回来了。我和好友在看电视,看都没看就说那镯子一定是假冒伪劣的,又问母亲为何不多拿一些钱给那老奶奶。母亲笑笑有些遗憾地说“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和好友出去玩,顺着母亲说的那条路看能不能遇到那位老奶奶想要帮助她——自然是没遇到。母亲没戴过这只镯子,整理她的东西时我却选择了将它留作纪念,只因为那是母亲的善心。
每个人活着都不易,多希望每一个母亲都能安享晚年啊!
我将老奶奶的玉米全买了,包括长虫的。发愁到花市买花如何拿许多东西,突然想到姐姐家离花市很近,赶紧买了些水果和糕点,大清早去敲门,将好的玉米挑出来送给了她。
不知何故,中午想写字的,手却像中邪一样不听话,写出的字鸡爪子抓的一样,没办法,趁约定的时间没到,胡言乱语一番。四点多了,得赶紧去家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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