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碗 • 梨花雪——藤下读书之三

山猫 · 发表于 2019-8-11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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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山猫于 2019-8-12 17:53 编辑

今天，看了四篇雪小禅的美文《一种女子》、《小半生》、《不悔》和《微妙》，都是好字，写几行读文随感吧。趁热打个铁，不然过一半个月又忘的差不多了，写一下加深一下记忆，留个脚印。

雪小禅是一位女作家，文化学者，慢生活美代言人。既然是慢生活美代言人，我猜她本人一定蛮欣赏木心了，因为木心文好诗好，有著名的现代诗《从前慢》。

知道雪小禅，是从一位好友那里，时光匆匆，数载弹指已过。好友当初倒没有给我专门推荐，是在相互交流中无意谈到雪小禅，咦，这人我咋不知道，为避免尬聊，我赶紧做了几回小功课。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览阅之下，才知雪小禅真是一位散文随笔的高手，后来还买了她的《繁华不惊，银碗盛雪》，看了一半，书放的都找不到了，此处必须一个小惭愧。今次小重温，也算致敬一下当年的友情岁月。

《一种女子》真是一篇妙文，雪小禅到底是女士，对女子的心理把握是如此的通透。文中写了三位女士，都是她成长过程中亲身打过交道的，分别代表了她的三个时期：童年，中学时代，成年之后。雪小禅文中劈头写到：“我心中，一直有些女子，她们永远行走在人群之外，永远是和现实不合拍的，如天地间那棵突然冒出来的树，或者不挺拔，或者不成才，可是在旷野中，却那样骄傲的生长着，生命力极强。”这段拉开序幕的文字真好，简练中透笔力。文中所写的三个女子，在世俗眼中，或许是不挺拔，或许是不成才，可她们活出了自我，用雪小禅的话说，叫“空灵透明”“气质凛然”，她们身上萦绕着“与众不同的隔岸气质”。好一个隔岸气质，为此词我不禁拍案叫好，寥寥几个字，带出了这些女子仿佛从遥远蒹葭中走过来的神韵，就如“她从海上来”的张爱玲一样。

写《小半生》这篇文字，我猜雪小禅已经三十多或四十多了，要不然也不会叫《小半生》。小半生已过，雪小禅在文中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一次总结性的回眸和对未来的关照。其中的有些句子，写的非常有意思，既精致，又俏皮，不得不说，雪小禅对散文随笔的运字和布局能力真的是小强。

“的确是小半生过来了。最快的东西一定是光阴，才青涩茫然，小试新春，转眼就秋天，柿红如霞。”看到此处，我啧啧了两声，这用词，清新的紧。“小试新春”“柿红如霞”，自己组词，落笔不俗。“从前见了不喜的人半字不语，如今再不喜欢也会笑意相迎。实在是因为心境平和得似一湖秋水。......春风笑过，三千赤壁都成过去，何况小小的争执？”这是混迹人群几十年的过来人之语，悟彻之中透出一份心灵的大气，女士手笔和见识能如此，巾帼直压须眉，真个算不凡了。

回想以前种种，雪小禅写到：“小半生的光阴，积攒下来可以捡的好时光真的少之又少”“戴着面具，四处游荡”“生活真无情，把我们雕刻的人鬼不是，有的时候，‘不真’倒成了一种境界。”读到此段，我是忍不住哑然失笑，真可以点评一句宋代词人周密的名语：“绝妙好词”。不说别的，只在这小小论坛的方寸之地，毋庸讳言，这戴面具和游荡行走，比比皆是。论坛文字的境界，‘不真’不少，真很稀缺，也的确如此。这也许和论坛宗旨有关吧，本就是一休闲散心之地，想有追求的也不合时宜。你追“理想”，但满眼的“骨感”，虚拟的论坛，其实也很现实。

写到慢生活，雪小禅说放下名利心之后，她更喜欢生活中的细节，“在秋高的黄昏，如梵高的油画一般，繁重而哲学”，雪小禅是博学的，也是懂绘画和戏剧的，她的文字写到绘画之处的文字不少。“繁重而哲学”，他把梵高的画算是从前面看到了背面，只用几个字却依约窥豹了梵高的一生。写景，从情中出，高手运笔不服不行，不读和练上十年八年，我个人觉得是学不来的。

文章的最后一段几句话，我是会心一笑，几乎出现幻觉了：这，这不是就是在写山猫吗？哎呀，简直太象，就差没说小烟是ESSE了。尤其是“真想啊”三个字，简直了。赶紧把原文速度录之：

“韶光滚滚，他溜出众人猜拳喝酒的酒场，在旁边小店要了一碗清汤牛肉面，点一支小烟，一边抽一边吃着，真香啊。”

山猫 2019.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