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事业既严谨又浪漫。探月的工程叫“嫦娥”,为人类导航定位的命名“北斗”,探测火星的又援引屈原的诗句称之为“天问”……每一个名字都是隔着漫漫的岁月而来,有着只手摘星辰的豪情。 而航天人的这份浪漫可能仅限于工作中。一头扎进卫星的星海,谢军就开启了他的“996”模式。他基本不坐单位的班车,因为就没有按时下班的时候。 他常跟单位的年轻人说,“埋头苦干的同时,别忘了抬头仰望一下星空”,但也只会嘴皮说说,自己很少有机会抬头。 有段时间,他跟妻子约定,每个周末选北京一个没去过的公园溜一圈,结果没坚持几个回合,他就投降了,原因是“懒”。 航天工作的高强度和高集中性,让谢军珍惜点滴可以抽身的时间,“在我们这种工作氛围里,不由自主就会对生活犯懒,能歇一会的时候,还是窝在家里舒服。”每天工作之余,瘫在沙发上看看“骗人”的老套电视剧,修剪一下花花草草,这就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谢军多年来一直有个去泸沽湖走一趟的心愿,因为听说那里的水像天一样澄澈,现在心愿也没实现,他就敷衍着一句“去不了泸沽湖,去别的湖也行罢”。 就这样,他推着北斗大步向前,又被生活在背后推着走。在卫星的世界,他严苛慎行,在自己的世界,他“得过且过”。 谢军说,这么多年,感到最无力的时候,就是“时间紧任务重,但又一丁点都不能降低要求”,这是一个矛盾。在出现疑点问题时,我们是停下来打乱既定日程,还是带着风险往前走,这也是一个矛盾。卫星升天,没有万事大吉,反而可能是另一个麻烦的开启,亦为一个矛盾。 灿烂星空,北斗闪耀。卫星的终点是浪漫琼宇,谢军的终点又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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