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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是专业演员,从事这份工作的普通人也会有顾虑,毕竟它并不完全符合“正常三观”。陈熙直言,“本质上它属于欺骗”,而且订单售后难保障,演不好“最多就是收不到尾款”,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生活演员群体人员复杂。陈熙管理的群里有200多人,有五六十岁的长者,也有年轻人。他们职业各异,有人平日兼职做保安、充场,还有人四处打零工,“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雇主付定金后,陈熙会按照需求提供照片供雇主选择,直到活动当天,双方才能互留联系方式。 他认为这种“信息隔离”能规避一定风险。但被问及如何保障雇主安全时,他也只是建议“一般还是不要找”。中间商们通常无法保证自己挑选出来的演员是否真的完全可靠。 早年租友就曾出现过性交易乱象。一些人表面接正规单子,到雇主家就变了样,甚至威胁雇主“不加钱就揭发”。事情也是两面的,部分顾客一上来就提过分要求。 曹玫还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和雇主谈好规矩,陪对方回家见父母,结果半夜却收到是否可以“非绿”(即发生性关系)的询问。她果断拒绝,却被认为是嫌钱少。最后,她只能放弃尾款,半夜拖着行李离开。 曹玫是个i人,这份工作被她形容为“i人地狱”。每次“结婚”、见“父母亲戚”都让她疲惫不堪。任务一结束,她就只想赶紧回家宅着。她将工作与生活分得很清,但频繁的“演出”仍改变了她的婚恋观。 她曾经期待一场独属于自己的婚礼。可参与多次婚礼后,她开始对婚礼流程感到麻木。期间,她窥见了许多家庭的代际矛盾,以及雇主们在催婚压力下的痛苦。 这份工作的“出租”性质,更让曹玫无法向家人坦白自己的职业。她觉得说了会引发误会和矛盾,毕竟她自己第一次听说“租女友”时,也曾将其与性服务联系起来。她只能谎称在普通企业上班。 曹玫高职毕业后当过群演。那时为了几十元的工资,一整天耗在剧组。现在,她也放不下心态回归普通职场,因为做生活演员接几单的收入“都比上班一个月多”。 在这个行业,谎言往往一个接一个。 比如去年,那个东北女孩的母亲回日本后,张赫的任务还没完全结束。时至今日,对方仍以为女儿与张赫是夫妻。他说,女孩P了假的结婚证骗过母亲,怀孕的谎言是以“流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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