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希望儿子长大后去了解这段历史” 新京报:结婚登记都经历了哪些流程? 鲁培文:我们在武汉市统一官方app“鄂汇办”上,提前几天进行结婚登记预约。预约分时段,很快一个时段的办理名额就满了。当天到登记处需要提供预约码和健康码,进入办公区域,需要测温,等待叫号。在此期间,工作人员会对办公席位随时消毒。因为取消了颁证仪式等环节,整个过程非常快,大约15分钟左右。 新京报:等待了这么久的登记结婚,去的路上都想了些什么? 鲁培文:说实话,异常平静。我只记得那天武汉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天也特别蓝。开车去的路上,能明显感觉到武汉今天跟昨天不一样了。 武汉这些天路上车流量不小,甚至有些堵车了,但路面上只有车,几乎没有人;路上公交也试运行了起来,但不载客。解封当天,路面上有行人,还有人在遛狗,公交站也有乘客在等车了。感觉一下子回到了疫情发生之前,一切如常的样子。 当天大约上午10点我们办结,在登记处门口自拍了一张合影,我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武汉解封了!今天,我们终于领证了!今天,儿子都十九天了!” 新京报:四口人加上未出生的孩子住在一起76天,家人情绪是否会受影响? 鲁培文:家人总是要彼此包容的。对我来说,封城导致居家的体验有格外不同的意义。因为工作,每年春节我母亲从新疆、父亲从重庆赶回湖北,一家人才能齐聚一次。工作后7年多时间,我几乎日夜住在工地板房。调回武汉才过上了“下班回家”的日子。很难想象吧,我一个盖混凝土建筑的,终于也睡在了混凝土的房子里。一家人这么长时间在一起生活,是此前从没有过的人生经历。 新京报:火神山的10天抢建你是什么状态,有没有最难熬的一刻?
鲁培文:每天睡眠时间大约三四个小时。开车回家路上要40分钟车程,开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木的,感觉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开车机器”。因为工地上没有能够坐下休息的地方,基本每天一站就是18个小时,躺到床上那一刻,感觉自己像瘫痪了。为了能让自己早上准时6点起床,我买了一个老式金属闹钟,每天早晨都是被吓醒的。 最难熬的并不是这段时间,而是儿子刚出生在医院的时候。那时候手忙脚乱,也几乎不睡觉,关键是照料婴儿不像建房子,不是我熟悉的领域。我现在白天工作,晚上回家后要两个小时起床一次照料儿子换尿布、喂奶、洗澡、拍背,养孩子不容易。 新京报:儿子在疫情期间出生,你想对儿子说些什么? 鲁培文:等他懂事后,先要自己去了解这段历史。 新京报:孩子最终确定叫“汉胜”了吗? 鲁培文:媳妇说像老一辈的名字,有点“太接地气”;父母对于孙子的名字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很想让孩子的名字与这段特殊经历相关,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接下来孩子的出生证明、户口登记、打疫苗都要陆续开始办理,但首先得把名字的问题解决。 新京报记者 马瑾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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