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山庄手记（之二）

霜晨月 · 发表于 2017-6-7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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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四月十四日

   艳阳天，万里无云。
   这一天，李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书画协会的人让我们一同去艺术村写生。这个绘画协会，纯属是一个民间自发的组织。领头的人是个叫唐木的中年人，唐木，留了一头长发。平时，喜好穿一条牛仔裤，戴着墨镜，桀骜不驯的样子。要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他也算是师兄了吧。
   李昊比我好交际。从学校毕业之后，他就找到了唐木。那次，我们见面时在一个茶社。李昊在学校学的事国画，而我学的是西洋画，我主要学油画。而唐木，也是学的国画，他们两个有共同的语言。
   在茶社里喝着茶，我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个调侃。在这次谈话中，我知道了有一个所谓的艺术村。就在离我们这座城市有五十里之外的一个山坳里。
   唐木告诉我们，在这座城市里，有着共同爱好的人不少。当然是由他挑头，组织了一个民间的协会。然后，又在山里寻找了一个能写生的村落。起名为艺术村。意思就是这个地方是专门为有绘画爱好的人集聚的。

   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我听说过这个村落。风景不错，很可能以后会成为旅游胜地。但现在还不是，不是，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一条正儿八经的公路。
   一条公路从盘山路绕过去。如果下了公路，还需要走十来里的崎岖山道才能到这个村子。
   说到了艺术村，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在学校时，我们所在的那个学校的城市，就有一个艺术山庄。那个艺术山庄，离我们学校很远，没事时，我们都会伙同同学们一起去艺术山庄，和那里集聚的绘画同行们，共同探讨一些绘画上的问题。在那里，我也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说到了艺术村的事情，我突然就对当年的那个艺术山庄有些思念了。

李昊告诉我，说，对，这个艺术村，就是和我们当年的那个艺术山庄类似。
在那个山庄里，我们都是自己做饭。几个一伙组织起来，伙食费，当然是对的分子了。这种集体生活，是很让人留念的。
简单的准备准备，我们就在唐木的带领下，坐着大巴去了艺术村。

来到了山脚下，大巴走了。
   我们徒步背着东西，向山里走去。山路崎岖，就像是鸡肠子似的，蜿蜒的伸向了山的深处。
   唐木边走边说，山的另一端，有个水帘洞。去那里的山路不是太好走，即便是走到了那个地方，水帘洞是在个半山腰，要想进去也有些难度的。
   又说，当年，要是拍西游记的导演知道这个地方，一定比电影上的那个水帘洞要强的多了。

   听别人的描述，给我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李昊兴致勃勃给我讲了他的打算。他说，自己准备开一个画展。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只能对他说，目前没有。我对他说，即使是想开画展，也需要有足够的经费才行啊。
   说话间，来到了村子前面。
   村子旁边，是一个水池。几个妇女在池子旁边洗衣服。看到了我们的到来，她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望着我们。
   顺着池子水流的方向向上看过去，这个池子里的水，是从山里流过来的。细听，隐约能听到水淙淙的声音。空气间，散发着水青涩，以及甘甜的气息。这种混合的气息，让人恍惚进入了一个仙境。
   我和李昊是新来的，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有人告诉我们，这里的水清澈甘甜，水质很好。由于这里的水质好，所以，这里养育出来的女人都是鲜藕一般白嫩喜人。
   当我们路过水池边上洗衣服的妇女跟前时，她们给我的印象果然如说的那样。那些女人对我们这群人并不陌生。其中有个高挑的女人站起来向我们招手。
   她高声的问，你们这次来，还要不要模特？
   有人说，当然要了。你还做我们的模特吧。

      在我看来，这个山村的人应该是思想比较闭塞的。而竟然有人会愿意当模特。我有些困惑。不过，同行给了我这样的解释。
      原来，在我和李昊没有来之前，书画协会的人曾经从市里带了几个模特。女人们一开始觉得很稀奇。那些模特穿着比基尼，摆出各种姿势，就那么在一群男人的眼下展现出女人的风姿。
      后来，听说当模特是给钱的，这就成了诱惑了。
   在这群人的眼里，城市里来的女人虽然风骚，当没有山姑们淳朴。再加上这里的女人形象可人，这之后，这里的女人就代替了那些市里来的模特了。
还有个原因，就是这里的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都是女人们，不出外，就能挣到钱，这就有了足够的诱惑力。

   后来我才知道了，这里的女人有些已经成了我们的人当中的相好。
   按照男人的说法，这也是解决了她们生理上的需要问题。对我们这里的男人来说，这何而不为？

      我们住的地方，原来是村委会大院。
      自从我们来了之后，这里就成了我们的住所。大院的外面，是一颗老槐树，上面还挂着一口生了锈的大钟。也许，这里曾经有过喧嚣，但，现在已经被宁静替代了。这样的场景，也只有在小说上才能看到了。
      当天的晚上，就有女人来到了我们的住所，这些是以前的模特。
      费用都是我们每个人对的分子。

   大院里的房子不少，我们根据自己的喜好，选了模特开始了素描。
   前面，站着的少妇，缓缓的脱掉衣服。我看着她白皙的就肌肤，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我在大学第三年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模特。
   认识了她没有多久，我就和她同居在了一起。
   而我和这个模特同居，李昊对此颇有微辞。有一天，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令我有点胆寒的神情。
   后来，有同学悄悄告诉我，这个模特李昊追了很久，只是因为李昊的个子矮小，模特看不上李昊。
   也就从哪个时候，我恍惚是明白了，李昊为什么会对我有看法了。几个月之后，哪个模特甩下我走了，跟着一个有钱的人到了南方。
   我当时不过是一个穷学生，她对自己的好友说，实在是不值得在我的身上再浪费感情，这件事之后，我和李昊虽然还是好友，但彼此的心里都有了隔阂。

   我有时候，觉得也很纳闷。我和李昊从中学就在一个图画老师的指导下学绘画，又一同考入了美术学院。我和李昊还是在一个寝室。为了一个女人，唉----怎么说呢。如果我要是知道李昊在追求这个模特，我是不会和她好的。虽然李昊的自然条件不是很好，可他的性格比较外向，和谁都能交谈在一起。总之比我的情商高。

   绘画结束之后，有些相好悄悄将自己的男人领回了家。
   此时的月光朦胧。收拾了东西，我走出大院子，来到了我们来这里，经过的水池边。半个月亮倒影在水里。时而被微微的山风吹成了破碎的涟漪。山影是灰色的，浓烈的就像是水墨画。
   刚才那个少妇的影子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和另一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像是一条双曲线，在重叠了之后，又慢慢的撕裂开来。
   莫名的，我的心里有些像是远处的那座山峦，沉甸甸的压在了我的内心。
   我在水池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一会，站起身子准备回去休息。
   当我转过身子，发现在离我十来米的一课树下，站着一个身影。是个女人的身影。